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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阳仙海科普创新基地主办 绵阳市科学小说研究会共办

 

从一批作品看科学小说

摘至:《论科学小说》 作者:汪志

科学小说已经被很多人所重视,国内外也出现了不少好的科学小说,特别是和科学小说有相近之处的一些科学故事、报告文学、科学家传记、纪实小说,为科学小说的创作提供了十分有益的借鉴,尤其是在如何反映科学和科学预见方面,提供了很多可供参考的经验。 1966年4月,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了陈华编写的《学算术用算术的故事》,全书1.8万字,有17节,围绕高小毕业生春生回家参加农业生产以后,一边参加生产劳动,一边继续学习算术,边学边用的故事,把如何打好算盘、加多减少求平均、怎样算农药的用量、怎样用简便方法丈量土地、水库抗旱算水帐、测灰堆、求材积、量树高等等的农村适用知识都进行了详细的描写,使我们不仅看到了新一代农民的成长,也从中学到了不少有用的知识。尽管故事比较简单,人物刻划也欠生动,但我认为它总算是一个探索,这本书在当时能发行10万册,可见并不是没有生命力的。 1978年12月,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了杨世铎、房树民、郑延慧同志同的《李四光的故事》,“这是一体传记性故事。”作者在创作过程中,采访了很多单位和有关人员,得到了很多“宝贵的资料和意见”,为了帮助读者“了解李四光同志富有革命精神的学说和理论”,作者“在这方面也作了较多的介绍。”作者称这是“一次尝试”。这次尝试我认为基本上是成功的,一本15万多字的作品,发行了20万册。这本书不仅情节引人入胜,而且在人物的刻划、场景的描写等方面,都采用了小说的手法,说它是一体小说,我看也是不过份的。作者根据主题的要求,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李四光那些富有革命精神的学说和理论,这对人物的塑造,主题的深化,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李四光的故事》并不是传记,它“在基本上忠实于历史真实的前提下,对一些细节描绘,作了想象和虚构。”(《李四光的故事》“后记”)这本书也可以算是一本科学小说,它在创作上所取得的经验,是很值得写科学小说的借鉴的。当然,也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进行研究。 新世纪出版社1987年5月出版了一本《花坪探奇》,作者是李侃、刘志敏。这本书“以轻快的笔触,描述了桂生和小倩两位少年,跟随父亲进入花坪考察的经过与见闻。他们除了饱览美不胜收的奇景之外,还听到不少花坪有关的动人民间传说,目睹惊险奇特的熊虎恶斗、群猴夺蛙、锦鸡曼舞、王蛇逞威等难得一见的精彩场面,既大饱眼福,又学到了不少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这本书虽然有些地方显得平淡,但它通过讲故事,给我们介绍了少少动物、植物的知识,有一些章节,知识和故事结合得比较好,对刻划人物,突出主题,起到了好的作用。 实际上,近年来有一些涉及科学问题的小说,虽然作者没有标明是“科学小说”,但作者根据主题和塑造人物的需要,对大量的科学知识和科学预见进行了描述。科学小说的创作方法已开始被不少作家所运用的接受。我们从[法]皮埃尔·布勒《海战中的蓝鲸》、[英]吉特·培德勒、杰里·戴维斯《氢弹即将爆炸》、赵沛《黑龙湖的秘密》、刘先平《云海探奇》、徐清德《麻佛散》等等作品中都可以看出来。 当然,也有一些标有“科学小说”字样的小说,其实反映的是“科学幻想”或者并非“科学”,这就是需要研究和讨论的另外一些问题了。 由中国科普创作协会主办的《科普创作》,发表过不少科学小说,像郑平的《创举》(《科普创作》1980年1期)、高梁的《绿光》(《科普创作》1984年1期)、段功强、王颖的《谁害死了她》(《科普创作》1981年5期)等等,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郑平的科学小说《创举》。 《创举》反映的是一个征服南极的故事。南极洲是人们最后发现、尚未开发的土地。那里的景物充满着神秘的色彩,地面下蕴藏着丰富的石油、煤炭、铁等矿藏。覆盖着南极的万年积冰,是地球上宝贵的淡水资源。目前南极的科学考察和资源探测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竞相派遣考察船队,运进现代化的科学设备,建立临时的、永久的考察基地或移动浮水站。小说从这种现实生活中选取题材,从一个侧面描绘了人们开发南极的意义和远景。小说主人公罗伯特·哈里,早在人们尚未注意的时候,就有远见地认识到利用南极冰山解决淡水问题的重要性、毅然抛弃了舒适的生活环境,到遥远的南极进行科学考察。哈里的科学远见和他的献身精神,终于使人们能够在干旱来临的时候,从容不迫地解决了淡水的问题,对自然打了一个大胜仗。小说结尾预示,在大规模利用南极浮冰以后,将使大自然的面貌、人们的生活和科学小说发生很大的变化,新的课题又将在人们面前出现。编者在给这篇科学小说写的按语中说:“作者在写作这篇小说前,阅读了许多有关开发南极的报导、论文和资料,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一定的学习和研究,小说的科学内容体现了他学习的心得。”尽管我们不知道郑平同志在这篇小说中所描述的那些科学预见的准确性如何,它们是否可能实现,但从小说本身和编者按中我们完全可以看到,作者所预示的未来并非是假想和“科幻”,而是科学工作者的成果与自己的“学习和研究”“心得”,这些“心得”,是作者的经验,通过自己的科学研究活动,从而得出的对未来的一种科学的推测和预见,这已经不是一般所谓的在写作科幻小说之间的那种“科学构思”了,而是对科学未来的一种探索。这篇小说之所以有一定的深度,与作者所下的功夫是分不开的。这篇科学小说,是很难和一般的科学幻想小说划等号的。 从《创举》的写作过程可以看到,这篇科学小说对科学知识的安排处理,首先是作者对要写的科学知识进行了认真的学习;而且还对这方面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这篇科学小说中所写出的“心得”,包括如何胜利南极万年积冰作地球的淡水资源问题,是作者通过科学研究提出的一种科学预测和假说,在这里是用科学小说的形式把问题提出来的。我不知道除了作者以外,还有哪些科学家也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但是,这篇科学小说中所反映的那些科学预见和预测,肯定会在更大范围内引起人们的注意,特别是那些有志于这方面的开拓者,就是对一般的人,也可以开阔他们的视野,增长他们的知识。这些科学预见和假说,如果本来就是作者提出来的,很为然它产生的过程,并不是一种科学幻想的构思,而是属于科学研究活动中的“学习和研究”,我认为这就是这篇科学小说和科幻小说的一个根本区别。 值得可喜的是,现在有很多作家和编辑、出版部门,也对此有了认识或者说发生了兴趣,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自制文学双月刊《当代》,在发表柯云路的《大气功师》时,就在编者按中说“诗无达古,文无定法。如同社会在变革中前进,我们多元化的文学也在探索中演变和发展。”认为这篇小说“就文学创作来说,它是探索性的:作者有意摆脱传统文学观念的束缚,在内容和形式上作了大胆的突破,熔文学、古文化学、医学、生物学、心理学、宗教学、哲学、人类学、宇宙学、未来学等众多学科于一炉,汪洋恣肆,丰富多彩。”“完全应当当作严肃的科学探索来揣摩。”我们暂不去讨论这篇小说的得失,但就重视文学和科学的结合而言,编者所倡导的创作方法,和我们所说的科学小说是有一些共同之处的。 “科学幻想不等于科学假说”(黄连城《科技实践是科普创作的主要源泉》),这是众所周知的普通常识。科学幻想是科普创作中一种有科学根据的科学想象,它的产生主要出自于人们对美好未来的一种希望,尽管写幻想,是“以现代科学思想的假说和设想为基础”(高尔基《论新闻和科学》),但它毕竟不等于科学,不等于科学假说,“科学幻想小说的作者,往往从某一科学原理或技术受到启发,产生幻想,进行构思,发展情节。”(嵇鸿《对任务和要求的看法》)这完全属于文学创作的范畴,而科学小说中科学假说和科学预测,则与此完全不同。只是在根据这些科学假说和科学预测进行构思和发展情节时,科学小说和科幻小说都有很多需要共同遵守的创作要求和原则罢了,但科学小说更接近生活,更能反映正在进行科学探索中的人和事。 由于过去一些理论上的混淆和有人认为的所谓已经“约定俗成”(而这种约一俗成,实际只是在一部分人中,并非像语言学中某些词汇的词义,是整个社会都承认的那种约定俗成。),把科学幻想小说和科学小说等同起来,所以实际一些本来是反映科学、科学假说的科学小说,也被列为科幻之列,认为反映科学的小说只有一种——科学幻想小说,或者认为那只是派别的不同,这是不妥的。实际上,两者是有原则区别,前者纯属理想或希望中的东西,只是一种愿望而已;后者则是按照科学原则得出的真知,不管它在小说中的反映是多是少,但总是可以供人们学习、参考和借鉴。如果我们不加区别,不仅读者在新闻记者时会产生误解,影响他们对文章主题的认识和欣赏效果,而且对所反映的科学知识和问题,也达不到本来可以达到的宣传和普及效果。这种误解,还往往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论,比如过去就发生过这样的事,大家围绕一篇小说中反映的科学知识,由于提出的问题很快或者已经变成了现实,那么这篇小说算不算科学幻想小说,就长期争论不休,而且有的争论并不那么的价值。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通过作者“科学幻想构思”写出的小说称为科学幻想小说;而把那些反映人们科学实践活动,并且根据主题的需要恰如其分地描述了有关的科学知识、包括通过科学研究得出的科学预见和科学假说的小说,称之为科学小说呢?这样的划分,虽然有时似乎是难以绝对区别的,但不管怎么说,这对作者的读者都大有好处,对繁荣创作和科普创作理论,也是十分有意义的。而且我们还可以看到,科学幻想小说和科学小说的创作,确实有某些原则性的不同。在科学幻想小说中,“科学,是幻想的科学,与真实的科学之间是不相边疆的,甚至也不一定同真实科学的未来发展相吻合。”“用科学方法推导得出的科学预测结论,并不是‘科学幻想’。”“科学幻想到底不同于科学假说,它不可能具有那么完整的系统性,面面俱到。而科幻文艺却总是要求展开广阔的场景和容纳丰富的内容。为了解决它们间的矛盾,科幻文艺中有时不得不引入些同现有知识相冲突的假设,以弥补科学构思中的缺欠。”(彭钟岷、彭辛岷《让科幻文艺展开它的翅膀吧——关于“科学幻想”的几个问题》)也正因为科学幻想不等于科学假说,所以科学幻想小说可以更自由些,它的创作主要是运用文学创作手法,而我们所说的科学小说,则是在反映科学预见时,要通过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的巧妙结合,努力塑造新人,描写新事,把那些真实的科学溶化在小说之中,使之能更好地歌颂新思想,宣传新科学。若要能如此,就需要进一步地研究有关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结合问题,有时还需要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方法同时去进行这种研究,所以从这个意义来讲,我认为把科学小说问题作为一个边缘科学的学科进行研究,也是完全可以的。不管怎么说,科学小说必须严格遵守科学原则,它对科学知识的科学预见描述,不能超出科学规定的宫观可能性。在这里,文学艺术同样有用武之地,因为“我们大家所习惯的世界只不过是许许多多世界中最最普通的一个,科学技术人员心目中还有十几个二十个世界可以描述,等待着文学艺术家们用他们那些最富于表达能力的各种手法去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文学艺术。”(钱学森《科学技术现代化一定要带动文学艺术现代化》)这既是科学对文学的要求,也是科学小说应当为之努力的奋斗方向!科学小说的创作应遵循文学艺术的规律,它和一般的科普文章、科学论文不同。不仅如此,科学小说还要求在一般文学作品的基础上,为了主题的需要,对有关的科学知识或科学预见,进行生动的、形象的、深入浅出的描绘,让生活的图画和科学的图画紧紧地、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这就要求作者要敢于跳出小说已有的模式,要运用新的思维方法和创作方法,探索新的创作理论,比如像小说中描述科学知识,就是科学小说需要研究的重大课题。对于科学小说的研究、创作活动来讲,其思维方法和进行纯科学、纯文学活动时都有所不同,这也是很需要作认真研究和探讨的。 其实,科学假说、预测、定律在小说中出现,而且它的提出者就是作者本人,这在已有的作品中也是早就有的,阿西莫夫的机器人三定律,就是著名的例子。这个机器人三定律经过阿西莫夫探思熟虑和严密论证后,作为一种科学设想,已经进入了应用科学领域,英国学者约翰F·扬撰写的专著《机械人》一书,就将阿西莫夫提出的三定律作为实地设计机器人的一种可取的原则,并专门加以讨论。阿西莫夫的《我,机器人》,用九个连贯性的故事,并以三定律之间的关系相互依存、相互制约为依据,妙趣横生地描绘出情节奇特,启迪智慧、发人深思的故事,成为不可多得的传纪之作。假如有一天科学真正发展到阿西莫夫笔下那些机器人的时代,或者说阿西莫夫所描述的机器人确是经过一番研究,是通过深思熟虑和严密论证后才提出,并在小说中运用文学手法进行描绘的,那么,这些恐怕也该算是一种科学预见吧?阿西莫夫的这些小说恐怕也可以叫作科学小说了。我这里不是对阿西莫夫的小说作什么重新评价和研究,而只是想说明,通过小说提出和宣传科学预见与假说的事,早已有了成功的例子,并且我们可以看到,阿西莫夫正是在严密的科学逻辑思维和生动的形象思维活动中,把科学和文学很好地结合起来,所以才创作出《我,机器人》这样的世界名著,为文学和科学都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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